地下室

Kylux,邪教徒/受害者设定,Underage。


FO邪教,设定极不走心。没有放飞自我。


*****


Hux是在他16岁的时候发现那个地下室的。


那年他还在上高中,教会背景的寄宿学校里从没教什么有挑战性的课程,但一周大部分时间都脱离他父亲掌控还是件让他满意的事。当然,这也意味着他见Millicent的频率和见他父亲一样,想要远离高高在上、乐于对他发号施令的Brendol Hux,总得付出点代价。


Hux每周五晚上会坐学校的巴士回到教堂旁的家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学习到周日,再去教堂听父亲讲道。他从来都坐在离读经台不远不近的位置上,冷眼看那个外貌与性格都和自己相像的男人用巧妙的语言和充满威慑力的语调操纵信徒。


他知道有一天他会站在那里,而这个事实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好在他足够了解这个尚未被定义为邪教团体,但性质显然够格的教会——成为第一秩序浸信会牧师之后他不用整天忙着动嘴皮子拯救灵魂,这职位背后至少有实事可干。真是个安慰。


等他取代了父亲的位置,Hux常常想,他一定会修缮一下这座教堂。作为第一秩序浸信会历史最悠久的教堂,它看上去有些太老旧了。墙壁里肯定有老鼠,不然Millicent不会逮住机会就去教堂墙根下晃悠。


那个周六,他的猫直到黄昏时分都没回家,Hux只好出门去找。Millicent果然正在教堂后门附近转悠,胸口沾着老鼠带血的灰毛。她填饱了肚子,不管Hux怎么摇晃装猫粮的小袋子都不肯靠近。她看上去对通往教堂地下室的小门很感兴趣,而Hux知道那里堆满了节日装饰,遮阳棚与其他吸引老鼠做窝的材料。


父亲早就给了他一副教堂里外的钥匙以备不时之需,作为一个总没法拒绝Millicent的人,Hux没一会儿就发现自己站在了昏暗杂乱的地下室中央,Millicent在杂物堆里快活地喵喵叫着钻来钻去。


他就是在这时听见声音的:隐隐约约的喊叫和哭声,像是从更深的地下传来。他蹲下身挨近地面,确认自己没有幻听。更怪异的是,他父亲的声音也依稀可辨,正语调强硬地说着什么。


Hux蹲在只有几丝夕阳的微弱光线照明的地下室里等了十分钟,直到哭声和父亲的声音消失。他思考了一会儿更下层的地下室该从何处出入,想起身时失去了平衡,及时撑住地面才没摔倒。手掌之下的突兀边缘触感提醒了他,挪开了一堆杂物之后,他站在了地板中央的活板门旁边。


这一切都太容易了。尘封的活板门甚至没锁,Hux拉开了它,在充满霉味的空气中皱起鼻子。他从杂物中找出一只快要没电的手电筒,向下照了照。没什么声音,台阶看上去挺牢固,不过Hux并没有继续探索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他可不是个会闯进漆黑的秘密地下室的傻瓜,再说——


毛茸茸的东西蹭过他的脚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Millicent就钻进入口,顺着台阶一路隐没进黑暗中。


自我中心的猫是不会理会他的招呼的。Hux只能不情愿地追着Millicent一路小跑下了台阶,电筒稀薄的光线在粗糙的水泥墙壁与地面上晃荡。这地方冷得令人不快,他脚步带起的灰尘在死寂的空气里沉浮。从积灰的厚度来看,这条路径大概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


Hux并不觉得不安。身为牧师的儿子,第一秩序浸信会未来的高层人员,他就算出现在用来掩藏教会邪恶勾搭的秘密地下室里也不会惹上麻烦。再者,他童年的爱好是搜集报纸上的寻人启事,分析其中有多少和他的教会有关,这地下室很可能不会有有什么让他惊讶的东西。眼下他只想把Millicent带回家,帮她清理掉身上的老鼠毛。他低声叫着不见踪影的小猫,拐过堆着杂物的通道转角,看见橙色的尾巴在电筒光里一晃。


Millicent仿佛胸有成竹一般径直从一扇门的门缝里钻了进去。这儿有不少门——一打房间面对面分布在通道的两侧。只有Millicent进入的那扇留有缝隙。Hux谨慎地打量了一下通道尽头浓重的黑暗,还想再探查一下四周,那扇虚掩的门后就传出了尖叫声。


那突然撕裂地底寂静的声音震得Hux耳膜发麻。他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心里划过“还好不是Millicent的惨叫”这个念头。但是知道他的猫和尖叫的源头待在一起还是让他难以冷静。叫声的回音还没消散的时候,Hux就踢开了门,冲进了漆黑的房间里。


他唯一的武器只有手中的电筒,因此他用它扫过房间,像挥舞一把拥有苍白透明锋刃的剑。这武器确实产生了效力——房间的角落里在光柱掠过时传出了一声短促的呜咽。


Hux拿定了电筒照去,心跳维持在丢人的频率。眼前的情景让他短暂地困惑了一下。Millicent毫发无伤地在屋角绕圈,而她的兴趣显然集中于蜷缩在那里的人身上。Hux站在原地,试图从电筒光照出的黑发和惨白肢体中找出合理的解释。


从个头来看,那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他正用手挡着双眼,仿佛电池快要耗尽的手电筒能发出刺痛他眼睛的强光一样。与此同时他还在瑟缩着躲避Millicent,尽管那猫只是友善又好奇地嗅探着他。他的行动被脚踝上哗啦作响的铁链限制住了,与镣铐接触的地方被磨得破皮出血,旧伤与新伤混杂。


“Millie, ” Hux严厉地低声叫它。接近那个蜷缩的家伙去把他的猫抓回家不怎么让人愉快。“过来,别碰脏东西。”


Millicent没理他,“脏东西”倒抬起了头。杂乱的黑发间,一双深色眼睛戒备地瞪向Hux。他看上去比Hux原先以为的还要年幼一点。一个瘦削的,红着眼眶的男孩。


“你的猫才脏。”黑发男孩用没什么威慑力的声音说。Hux认为如果他的语调没有发抖的话,这句话听上去可能会更有冒犯性一点。不过他还是觉得被冒犯了。


“她昨天才洗过澡。”他反驳,大脑运转着想要组织出一句足够表达自己轻蔑的话。但Millicent选择在这时用爪子去拨弄年幼的囚徒,后者拖拽着铁链躲开,恐惧而厌恶地叫出声。


“把它弄开!”


“是'她',”Hux纠正,注意到对方的白色罩衣下渗出条状血迹。鞭痕。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男孩现在几乎是在哭了,恶狠狠的眼神透过泪幕被软化了不少,但其中的愤怒仍然清晰可辨。“我说了我没看见那个什么该死的Snoke!没用的,就算把我饿死也看不到!”


听到上主Snoke的名字,Hux稍微有些意外。看来这男孩并不是第一秩序浸信会人口交易的光荣受害者,而是上主的容器——有资质与Snoke建立联系,并承接祂神圣意志的中间人。禁食与鞭挞有助于让“容器”进入更纯净的精神状态,同时也能磨去过于高傲锐利的自我意识,让他们的性情更加顺服。当然,这一切对眼前这小家伙显然不顶用。


Hux带着疏离的兴趣瞧着他。“上主不会向你这种愚顽暴戾的不信者显现。”他以牧师之子能摆出的全部架势说。


“你们这堆怪胎,”愚顽暴戾的小家伙把铁链扯得响成一片。“警察会来找我的,我爸妈和我外公也会来,到时候那个蠢Snoke是救不了你们的!”


“我看更多的鞭挞可以帮助你学会谦逊和敬畏。”Hux语调冷淡,一只手伸向背后去拿不存在的鞭子。他觉得自己正在进入一种自然的状态中,大概平时观看父亲鞭挞走入歧途的信徒是个有用的经历。


Hux满意地看到男孩畏缩了一下,散布着雀斑的脸上展露出掩饰不住的惊慌。他总算没蠢到继续嘴硬的地步。


“但是,”他不甘心地说,眼眶愈加湿润泛红。“但是你们不能这样饿着我。或者用鞭子抽我。我很快就会死的。”


Hux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你不会。”感谢Brendol Hux,他对禁食和鞭挞都有丰富的亲身体验。“别装可怜了。”


Millicent踱到了他的脚边,磨蹭着他的脚踝。她看来是觉得无聊了,被Hux抱起的时候丝毫没有表示异议。他决定不在这儿和挨了顿鞭子就哭哭啼啼的小崽子耽误时间了,还有作业在家里等着他呢。


“但是——”对方抽着鼻子,仍没有放弃反驳他。Hux有些不耐烦地转身走向门口,但怀里Millicent温暖的重量突然提醒了他。


Hux重新走向黑发男孩,掏出装着猫粮的小袋子。那是原先打算用来引Millicent乖乖跟他回家的。他习惯性地摇晃手腕,袋子里的猫粮颗粒发出细碎的响声。


男孩的褐色眼睛在电筒光线下明亮起来。


“破坏禁食效果之后,你应该会再多挨几次鞭子。”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打开袋子,把猫粮倾倒在对方面前的地上。零零散散一小把,喂Millicent都不够一顿。男孩的眉头在乱糟糟的黑发后面皱了起来,不知是因为他说的话还是不尽人意的食物。


Hux没留下来观赏这位不体面的囚徒用餐。他抱着猫走出了房间,男孩在他关门的时候似乎说了句什么,但他并不关心。愚蠢的,暴躁的容器。


他大概还会回来瞧瞧他。走上灰尘累积的台阶时,Hux这么打算,尽管他自己想不出这么做的理由。




TBC.(不会有C)


对不起大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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